安连.🍋

伪科学不自然的有毒饭店

安利(1)

地下街,黑暗的另一面。模糊不清的黑夜与白昼也同样模糊了这里居民心中的善与恶。


这里生活着无数蛆虫。他们嚣张着,滋长着。


亮灯了,少女出门投入工作。


“喂!利维尔,这家伙真的能在这吗。”她扯着嗓子问身边的男人,明明是本该清冷无欲的脸上愣是让她漏出一股子痞子样,“毕竟这么一大笔钱失手了可就不好了。”


“猪猡别叫那么大声!”男人不耐烦压低声音道,“你急着变成粪便吗。”



女孩母亲是妓女,她从小在妓院长大。父母对她来说是一个概念,她母亲很漂亮,是妓院的头牌,她完美的遗传了母亲们基因,长了张漂亮脸蛋。


从小母亲没管过她,留给她的总是一副背影。她一头银发,身量纤纤,妓院的其他女人都不待见她,她们说她母亲家原先是皇都里的大贵族,后来压迫的人太多,糟了报应,才到了地下街。


安每天都能透过房间的窗户缝看到各种各样的男人们来到大院,男人们见到她那如同蓝宝石的眸子,银白头发时,两眼冒金光。


每当这时,院里掌事的老鸨总是用那粗糙而布满老茧的手摸摸她吹弹可破的脸蛋。


“再长大一些吧。”她用沙哑的声音说着。


她曾经不懂,问同为妓院女人所生的阿妙姐,阿妙姐总是笑笑。


稍微开窍时是在8岁,阿妙15岁了,她被人们拖进了房间,整个院子都是她撕心裂肺的哭嚎声。那天晚上安一直没睡着,只听着阿妙的声音越来越弱,她攥紧了被子。


第二天阿妙上吊了,尸体被拖了出去,没有客人的女人们像看热闹一样全出来了。


大概除了安和阿妙那已经逝去的母亲,其他人看阿妙那具躯体就像看一条死狗死猫。她再也没有看见她的阿妙姐姐。


在她躲在门后看着阿妙被拖出去时,老鸨走上来摸着她的头,抽了口手里的烟。


她吧嗒吧嗒嘴,开口道:“可惜是个硬骨头,白养她了。”随后低下头露出和善的面容,“还是你最听话了。”她脸上的褶子皱在了一起,身上一股刺鼻的烟味,热辣的目光盯的安很不舒服。


那天起她知道了这里是个坏地方。


母亲总是很受欢迎,男人们很喜欢她,她每天接待很多客人,但脸上从没漏出过笑意,为什么那么不开心呢,她有很多人爱不是吗?


可突然的,母亲的那个小屋再没人去了,过了两天老鸨派人把她移进了院里最偏的小瓦房,那儿原先是拴狗的。


“得疫病了,那家伙活不久了。”老鸨这么给她说的。


安对母亲没什么感情,甚至没说上过话。因为一丝好奇,她开始经常在小瓦房门前转悠。老鸨怕她得上一样的病严令禁止她靠近,她她还是悄悄看。


那天她第一次大着胆子,尝试扒着门缝往里看,屋里的人“嗖”一下子从门那边扑上来,死死抓着门摇晃着,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眼凸了出来,嘴里不停地嘟噜:“跑!你…你一定跑!”她吓得踉跄地推后几步,赶紧离开了了。


破木门发出的声音很刺耳,大院里的其他女人赶来了,她们不敢打开门,只是打开门往里扔着石头:“疯女人你干什么!死贱人你这样了还不让人好过!”


那女人的那双眼睛死死盯着她们,仿佛着了火,大家被她盯得发渗,又骂了两句锁上了门。


当天晚上,妓院里着火了,滚滚的浓烟遮盖了人们的视线。大家都慌了神,院子里女人的哀嚎不断。


安跑了出来,却突然想到了女人,她还被锁着。立刻抬脚向小屋奔去,手却被抓住,猛的回头看见了她,她跑了出来。


那个昔日貌美的女子如今苍白的脸上再无光彩,脸上有白天新落下的青紫色淤青,与之前受伤身上留下的口子。


女人疯了似的抓住她的肩膀,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眸死死盯住她不放,撕心裂肺地喊道:跑!从这里走,你永远也不要回来!”


她向后望向呛鼻子的浓烟,它们就如野兽马上将二人吞没,随后又望向女人,眼中只剩决绝,她拉起面前女人的手——那个她这11年来从未称之为母亲的人。


“妈?!”女人并没有跟着她跑,站在原地,她惊愕地望向她,人生中第一次叫出了母亲。


女人看着她只是摇头,赤红色耀眼的火光掩住了她夺眶而出的泪水,随后将安向后一推,一道火光扑在她身上将她吞噬了。


安踉跄着站稳,茫然地发愣。


第一次的,一直一无所有的她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东西。




离开妓院她成了名地下街最底层的混混,靠偷鸡摸狗为生,也不会有良心的谴责,连温饱都搞不定的家伙不会在意精神层面高不高尚。


运气好了偷到值钱的买到吃的饱餐一顿,运气再差也只是让人抓到打一顿。


她就是只没人看得起的小老鼠,是臭淤泥里扭动的虫蛆。在一次次摸爬滚打中学会了奸诈阴险与油嘴滑舌,成了个老油条。在一次次坑蒙拐骗中,生活也越来越好了


当然,是以不暴露为前提的,不能暴露的,是性别。


她给自己置办了套行头,是一套宽大的衣裳,以遮住女性的身体曲线,她剪短了长发,但她遗传了母亲的银白色头发,短发她觉得也是好看的。


如今混了个人模狗样她蛮满意,但马有失蹄,那次她走小巷子回家迎面却撞上酒鬼,那家伙腚大腰圆,神志不清,她隐约想到这家伙刚刚干了什么,这种家伙这里随处可见。


酒精味道让她皱紧眉头,她想赶紧远离这种家伙,但对方确实是喝大了想找事,上来破口大骂:“你他妈的不长眼啊!”


“遇到麻烦了。”她心里暗骂,但油滑的性格告诉她别找事,“抱歉。”


“这就完事了?”对方想要抓住她,奈何她一个躲闪转身掐住了对方脖子向裆处踢去,对面应声倒地。


本以为这么结束了,但这家伙刚发出了凄惨的声音吸引了同伴,几个男人从一旁巷子冲了出来,看见一旁的兄弟的遭遇就把她围了起来。


她知道惹了麻烦了,自认为对付不了这么多,开始考虑最好的结果就是被绑去卖给妓院。


她掏出袖口的匕首迎战。一个瘦子拿着家伙莽着冲了上来,她敏捷的后推一步,喝多了的站不稳,借力打力没用刀就把那家伙干倒再地。


这激怒了其他人,大多数没没拿锐器不敢靠近安锋利的匕首,但奈何力量悬殊大,她坚持了半分钟,几个练家子的上前就把她按住了。


她悔恨着刚刚自己的鲁莽,心中恨不得把这群人撕碎,但嘴还是喊出了:“啊啊啊啊啊!饶命啊!”她喊的不大,怕声音露出马脚,但还是希望招来人,虽然获救的可能性不大。


一个家伙冲着她肚子就来了一拳,这重重的一拳甚至令她面容扭曲,死死攥住衣服才至于没叫出来。


刚刚那个被她踢了一裆的家伙出来又干吧利落给她脸上狠狠补了一脚,一个大汉全力一脚使她感到头整个炸掉一般,半响没缓过神来,十几秒,她耳鸣了,眼前也逐渐模糊。


好像来人了,有脚步声,她如救命稻草似的看向那边,但此时眼前仍未缓神。


其实她真没想到会有人理她这一声,这家伙要不是个傻子就是个狠角色,正常人不会想惹麻烦。不过,安觉得这是个傻子的概率比较大。


众人警惕地看向那边,安的嘴被他们捂住,只能发出呜咽。


一个男人探出头,目睹了几个壮汉制服一个瘦猴子的场景。


“喂,放开他。”男人开口了,是充满磁性与上位者气势的声音,“我找这家伙有点事。”


霸气!着实是霸气!这下安更能确定他是个傻子了……


但随即的,她身上一松,几人还真放开了她,随后谄笑着赔礼道歉走了。


“什…什么!”她惊呼,这下脑袋却真的死机了,再也撑不住,沉沉地垂了下去。


冥冥之中她听见这家伙骂了她句猪猡,把晕的像死猪一样的她一整个扛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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